第一届韵律研究国际研讨会(ICPS-1)

ICPS与会代表合影

ICPS_1

2015年6月13至14日,第一届韵律研究国际研讨会(The 1st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Prosodic Studies: Challenges and Prospects , ICPS-1)在天津举行。来自美国特拉华大学、华盛顿大学、加州大学、伊利诺伊大学、密西根大学、堪萨斯大学,荷兰内梅亭大学,加拿大魁北克大学,英国伦敦大学学院,日本北陆先端科学技术大学院大学,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北京语言大学、香港浸会大学及中国社会科学院等200余名专家学者及研究生参加。

我研究室李爱军研究员携5名学生参加了此次会议。李爱军研究员在会上就儿童语言习得的最新问题作了口头报告。

会议由南开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语音与言语科学重点实验室、天津师范大学、天津外国语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当代语言学》编辑部、天津汉语国际教育研究会共同举办,会议地点设在天津师范大学。南开大学副校长许京军教授出席会议并致辞。国际学术交流处、外国语学院负责人共同与会。

南开大学陈省身讲席教授、美国威斯康星大学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张洪明先生,国际著名语言学家、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客座教授、香港中文大学李行德先生,国际新一代音系学领军人物、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客座教授、新加坡国立大学包智明先生,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兼职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胡建华研究员,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及文学院李兵、石锋、曾晓渝教授等参加。外院英语系、日语系教师和研究生也参加了研讨。

研讨会主题包括韵律的语音特点;汉语及其他语言的韵律结构;韵律结构与句法、韵律结构与构词的交互作用;跨语言的韵律结构比较研究;第一语言和第二语言的韵律获得过程;韵律语音特点在通讯工程中的应用等方面。在两天会期中,专家学者分别进行了主题报告、特邀报告及45场分组研讨。与会代表就主题各抒己见、旁征博引、妙语连珠、气氛热烈。他们从不同角度就韵律理论和相关应用研究等前沿学术问题进行了研讨。

韵律是语言和话语的核心成分。韵律语音表征和音系结构研究是当代音系学的前沿热点问题之一,具有日益突显的语言学理论意义和应用价值。研讨会的召开旨在交流各种语言韵律研究的热点、难点及研究方法。

附:社科院语言所所长刘丹青教授在会议开幕式上的讲话

各位远道而来的学者嘉宾和国内的同行,大家好!

众多学者期待已久的首届韵律国际会议终于在蓝天和白云构成的优美韵律中召开了。我作为主办方之一的代表,因偶染小恙,未能亲临见证这一时刻,深感遗憾。仅以书面发言的形式,对大会的成功举办表示衷心的喜悦和祝贺,向为大会组织做出大量努力的各方人士,尤其是天津师大的同行师生,向首先策划、发起并精心筹备此会的张洪明教授,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感谢!对前来参加会议的海内外学者表示热烈的欢迎!

韵律在文学语言中是个美妙的名词,韵律更是语言学中一个充满生机、蕴含活力的园地,是完整的语言科学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领域。虽然我本人近年的研究跟韵律的理论前沿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我的语法研究却可以说是开始于韵律相关的研究。我1982年发表的处女作正是至今还偶被引用的那篇本科生论文《试论对称格式的语法功能和表达作用》。此文的起因是我发现在对称的条件下,我刚学到的现代汉语众多重要的语法限制,都变得无效。这使我注意到,对称是汉语语法中一种强大而独立的力量,而对称的要素中除了结构的对称外,还包括音节数目的等同及每个相对要素的音节数等同。音节数目的制约就是一种韵律的制约。这种对韵律的关注,长期伴随着我的语法研究。十年后,我先后发表了两篇提倡建立汉语语法研究的语音平面的论文,从词语长度对形态和词类的制约中,进一步体会到韵律对汉语语法的特殊重要性。这些思考虽然还称不上韵律学的理论建树,但却养成了我始终关注汉语韵律问题和研究进展的习惯,即使在我的很多研究课题离韵律较远的时候。今天,中国首次举办的大型韵律国际会议成功召开,这正是我当年建立语法研究语音平面的理想已经实现的一个有力象征。

如果说韵律是一颗在任何语言中都可以生根发芽结出丰硕学术果实的种子,那么,汉语可以称为特别适合韵律之树成长的沃土。从库藏类型学(Inventory Typology)的角度,我们确实看到,在刚性的形态手段和句法限制相对较少的汉语中,韵律的作用却随处而在,韵律是汉语语法中的一个显赫的领域。对韵律学本体的理论我所知甚浅,但从一个语法学者角度,我可以举例性地提出汉语及东亚东南亚部分语言中遇到的下面这些问题,相信对它们的解答一定需要韵律和句法的界面互动。我也借此机会向韵律专家们请教,希望他们的研究能够帮助更好地回答这些问题:

  1. 为什么汉语词汇和语法对音节数目如此敏感?为什么“单音词、双音词、三音词”这类以音节数命名的术语会成为汉语中最常用的显赫术语?而其他很多语言的语法描写中,这样的术语至多是边缘性的、甚至是完全不需要用到的术语。
  2. 为什么汉语的词类对音节数目如此敏感,甚至成为刚性的制约?英语中我们经常使用participate、communicate这类多音节的动词,而在汉语中我们几乎找不到一个具有完整及物动词功能的三音节动词?
  3. 为什么在众多音节组合中唯独四音节会成为汉语习语(包括成语和口语习语)中一枝独秀、生命力极其强大的显赫形式?这一问题对四字格丰富强大的众多藏缅语言同样适用。
  4. 为什么汉语诗歌形式史也是一部以音节数为主线的演进史,从二字诗、到四字诗为主的《诗经》,到五言诗为主和七言诗为主的时代,再到长短句为特色的宋词及元曲?为什么诗歌跳过了六言诗而辞赋却以四六句为显赫特征?为什么音节数严格等同的对联会成为中国民俗中的显赫特征?
  5. 为什么在汉语的第二语言获得中韵律成为口语和书面语洋腔洋调的重要因素?

这些问题,无一不显示了韵律在汉语语法及众多理论和应用领域中的显赫地位。这样的问题,还可以提出很多。但是,要真正揭示韵律在汉语中的重要作用,必须将汉语的韵律研究放到人类语言韵律研究的大背景下来研究,应当借助在跨语言韵律研究中形成的关于韵律的普遍性理论框架来揭示汉语韵律现象中的共性和个性。离开了大背景的参照,关起门来谈特点就是自说自话;离开了对汉语事实的深入发掘,也可能盲目套用现成概念而造成对语言现象的张冠李戴。

希望这次大会能成为韵律理论和韵律研究进展的一次重要展示,成为汉语及亚洲语言韵律研究的强大动力和新的起点,让语言学的众多领域受益,让汉语和亚洲语言的研究受益。

预祝会议圆满成功!

(部分文字引自:首届韵律研究国际研讨会在津召开